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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私信

【孤剑x无剑】两世梦

*孤剑x无剑,孤剑视角,ooc预警,一发完

***

银色的剑光切开夜幕,将无尽墨色割裂成一片一片。

黑色长剑与执剑人几乎成为一体,而执剑人的身影是比绝情谷的无月之夜更暗的黑色。

绝情谷,孤剑。虽属唐刀,却是以剑的形态存在着的,因此以剑为名。

我的人生和我所处之处还有我的名字有着惊人的契合度。绝情,孤傲。身为一个剑魂,我很清楚我该有怎样的宿命。我所修炼的是一种绝顶奇诡的剑法,在每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以剑为光,照亮修行之路。

某一天刚刚入夜,天还没黑透,墨蓝的苍穹因为没有月色显得有一丝别样的纯净感觉,让人感觉到十分惬意。

我正在做些舒筋活骨的运动,顺便让刚刚沐浴过的身体褪去潮意。

突然,破空声打碎了潭水边的一片寂静,光滑如镜的潭水随着那声音起了涟漪,波纹自潭心一圈圈荡开来。

我皱皱眉,转身挥剑挡住那支飞来的短匕首,兵刃相接发出“叮”的一声,匕首被弹开很远。

周围并没有人,亦没有魍魉。

 

“喂,听说你很厉害啊~” 清脆的声音从距离有些远的树上传来,话语间夹带着少女张扬的笑意。我闻声看去,她身着白粉相间的衣裙,衣袂飘飘,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晃着双腿,雪白的鞋尖从衣裙下摆处露出来,一晃一晃的。

她丝毫不像是一件兵器,看上去娇软的身躯毫无威慑力。

可是附近没有别人还能偷袭我了。

我皱起眉头,难道是谁家客人的女眷走岔了路么?“你是何人?谁带你入谷的?”

她仍旧悠闲地坐在树上笑嘻嘻地望着我,答道,“我叫无剑,自己来的,不曾有人带我。”

无剑?这么说她也是剑魂?只是我所知道的兵器中并没有这样一位。无剑这样奇怪的名字,分明是她胡乱取的吧。

我并不想同一个爱捣乱的小姑娘蹉跎光阴,只是冷冷“哦”了一声便算回应她,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了一遍随身的长剑打算开始练剑。

“你是不是孤剑啊!”她又问。

我略略抬眼,看到她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腮帮子鼓鼓的。我不禁扬起了唇角,虽然她偷袭我,可却让人半分都没法讨厌。“嗯,我是。”我回答她。

她听到我回答,似乎是来了兴致,直起了身子笑意盈盈道,“听外面的人说,你很厉害,所以我来找你切磋切磋!”

我挑眉,自然是觉得难以置信的。虽然已很久没有离开绝情谷,但是我对自己的剑法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个穿着繁复的广袖长裙的小姑娘,可一点都不像是什么武功高手。刚刚那只飞来的匕首,也充其量不过是集市上会掷飞镖的手艺人都能做到的程度。

我收好了帕子打算开始练剑了,便劝她,“不必了,你快回去吧,今夜是无月之夜,绝情谷的路可是很难走的,天马上就全黑了。”

少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失落,“啊……我这么大老远从剑冢赶了一天路过来的,你居然不陪我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要哭了。

我开始有些相信她的话,却又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绝情谷的入口在一片迷雾交错的林子里,也许藏了豺狼猛兽,也许藏了阴毒陷阱,且要避开重重瘴气,才能找到绝情谷的入口。即便入了谷,还要穿过一片密集的情花花海,十分不易。她说她从剑冢到这里只花了一天时间?我想起她泥土都不曾沾染的雪白鞋尖,感到匪夷所思。

她忽然失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思路。白粉色的身影从树上跌落下来,衣袖裙摆被猎猎长风吹得散开来,让我觉得她像是一朵被风吹落的花。我一个疾步闪过去,将她稳稳接住,正皱起眉头想要斥责她不小心的时候,却被那张奸计得逞的笑脸把言辞悉数堵在喉咙里。

我不喜与人亲近,即便是挚友曦月也极少会有肢体接触。心头一阵异动,我急忙将她放了下来,板着脸说了她一句,“胡闹。”我想回去练剑了,转身便走。

她捉了我的袖子,仰着脸看我,神情居然很认真。“一个人练剑多没意思,你跟我切磋一下嘛,你要是打不过我,我就走。”

我打不过你你就走?我觉得有些好笑,回头问她,“若是我打得过你呢?”

“那我就每天来找你打,直到打得过你为止。”

这倒是让我有些进退两难了。若是我故意输给她,她便不会再来纠缠我。且不说可能会被她看出来我在敷衍,我自己也并不想做故意落败这种事。

我还未来得及思考若是我认真应对的后果,凌厉的剑意便陡然扑面而来。我感受到剑锋在耳边轰鸣叫嚣,急忙侧头躲过,退后两步稳住身形。

她浑身的气势与刚才截然不同了。我微微感到惊讶,两步之外的少女只是并拢双指捏作剑诀,并未执剑,可我刚刚分明感受到了兵刃在侧的冷意。

随后我明白了,她手中大约是有一把无形的剑。或者说对这个少女而言万物皆可为剑。

好一个——无剑。倒是有些意思。

我起了兴致,便道,“好,我同你切磋。”

虽然她的剑术确实十分蹊跷,但彼时我仍觉得自己剑术在她之上,而且无月之夜又是我的主场,我断不会输给她。

衣袂翻飞的少女笑了笑,脆生生地说,“好!”她眸中的光却是沉着而平静的,清明又透彻,像是未经世事的孩童,又像是大彻大悟的道者。

她右手手腕翻转,在空中做了个握剑的姿势,足尖轻盈一点便将整个人送出。

好快的身法!我自认出剑已是迅疾如风,仍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她一句。

我侧身躲开她这直率的一击,横过剑柄去击她手腕。她微微侧头狡黠地笑了笑,挥袖躲过,剑柄便只打在她纱衣上,毫无作用。

我讶异地收了手,那白粉影子已经横过剑刃,冷兵的银光从她指尖窜过,只一瞬便滑至我颈侧不过三寸的地方。

快,太快了。

我堪堪避过那丝寒光,却看到一两根断裂的发丝从我眼角的余光以可见的缓慢速度开始坠落。我倒开始有些相信曦月的说法了,长发对习武之人来说确有不妥之处。若我是短发,此时便不会如此狼狈。我不敢再轻敌,横跨了一步去暂时与她拉开距离。

刚才那一招,直到我发丝断裂之时她的脚才着地,出剑到收招只过了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我这样是不是算耍赖?要不你借我把剑我跟你比?”无剑打了个响指,响指倒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不过她指尖那朵银光倒是散了去。“啧,又失败了。”她皱了皱眉噘着嘴嘟囔着。

我越发觉得她有趣,能一招之内削到我发丝之人,竟然打不响响指?

“不用了,就这么比。”一来我并没有多余的剑,二来一个来找我切磋的人自己不带剑,我若真借了她,岂不就承认自己打不过她那无形之剑?

“好呀。”她将头发往耳后别了别。“不过说好了,你可别划破我的衣服啊。”

我点点头,“好。那你也别再割到我的头发。”

她眉毛有些得意地扬起,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神情,“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啊。”

“……”罢了,左右她也是个小姑娘,我很难与她计较公平。“出招吧。”

她这次并没有那样直率地冲过来,而是将捏了剑诀的手指凌空一横,一道剑气便如一条鞭子一般朝我抽来。

我挥剑挡过,剑锋朝前一送便将那银色剑气割裂开来,剑尖滑成一道弧线在沉沉夜色中留下一道渐淡的尾巴。我停住手腕反手切下,迅猛的剑气便朝她扑过去。我知道她一定能躲过,便紧接着又横过剑身后脚借力一抵上前与她近身相博。

她果然侧过身子轻易就避开了,同时右手捉了披在肩上那条披帛,将另一头甩到左手之中绕了几圈,然后双手一抖那半段披帛便拧作一股,再一抻,白底青花的丝绢之上银光流过,倒像是一把软剑,微微弯起恰好挡住了我送过的剑刃,锋利的剑刃与披帛相抵,竟无法割断它一根丝线。

我想起不伤她衣服的约定,也觉得万一真将这条披帛割断了实在可惜,便急忙收了剑锋退了回去。却见无剑立即放开了手中那段绢帛朝我笑了笑,同时足尖一点腾空而起,手中寒芒迸裂凝作剑的形状,剑尖便自上空直冲我面门而来。她裙摆翻飞成一朵绽放开来的花朵,满头青丝乱了方寸似的飘摇,像是花瓣上的纹路。我并不迎上,只待捕捉剑尖那一点,以窄窄的剑身相抵。剑尖划过剑身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看我抵挡住也并不纠缠,而是稍借巧力将浑身重量借皆送到剑身之上,那寒芒所化的剑身竟弯了一弯,只消一瞬便在空中滑过一个十分漂亮的弧度,将剑主人送至我的右后方,眼前留下的银色剑身弧度不一的残影组成了一弯残月,随后化开在了夜幕之中。

我下意识得便朝斜后方笔直向下一刺,挡住了她送到我颈侧的剑锋,然后横跨避开。她的剑像是条会缠人的蛇一样立刻又向我扑来,剑尖直冲我左侧胸口。我急忙身子朝右偏过,顺势抬手横剑以剑柄瞄准她肩头。她眸光一闪收了剑锋,并不给我擒住她手臂的机会。

好个聪明的丫头。虽然是在打斗之中,我的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结果打了几十个回合也并未分出胜负。以切磋来说,我已是使出全力了,看得出来她也是。当然,为了不伤到对方,我们各自仍留了能及时收剑的余地,这个爱捣乱的小姑娘,出剑竟是分寸拿捏得极好的。

“不打了不打了。”过了将近百招,她收剑退了几步,摆了摆手,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

我亦收起了进攻的姿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

因我们两人出招皆以快见长,这场切磋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须臾,我却有种酣畅的感觉。大约是很久不曾棋逢对手了吧。

她倒并不把自己当客人,将裙摆拢好大喇喇地坐在了潭边石凳之上,拿起石桌上的茶杯看了看,又提了提空空如也的茶壶,皱了皱眉头。

“木剑说的不错,你确实很厉害啊。有没有好酒来喝上一杯?”她问我。

我心想,这少女怎么同曦月一般顽劣,竟要在绝情谷饮酒。“绝情谷内禁酒茹素,我从不喝酒。切磋已毕,你应早些回去。”

“唔……是吗。”她表情有些困惑,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不喝酒。随即又转过头望向我,“要是我打得过你,你陪我喝吗?”

我想起曦月说的,习武之人常常以酒会友。她是个难得的对手,也是个难得聪慧的人,我并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她,只好答应了。“好。”

“嘻嘻,其实我带了酒,不过既然你现在不喝,那就等我打败你那天再喝吧。”她又露出了那样狡黠的笑容,我真有些心里没底了。

她绝不仅仅是个调皮的少女而已,那样轻巧快速的身法,那样灵活的运剑方式,那样纯净的心性,她绝对是一个了悟剑道之后的极致剑魂。

恰巧,我也并不是个简单的对手。她的自负挑起了我的好胜心,我挑起眉峰冷冷对她说,“等你能打过我再说吧。”

她将带来的那坛酒埋在了她坐过的那棵大树下,一埋就是几年。

后来我在想,若是我在适当的时候陪她喝了那一坛酒,也许结果会大不相同。有时太过理智,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之后的日子里她经常来找我切磋,我才知道,她竟是独孤剑魔的最后一把剑。难怪我无法战胜她。

为了不被她打败,我更加勤于修行,即便是无法练剑的时候,我也会在心中暗自揣摩剑招,想着如何才能比她更快。只是有时候想着想着,便从对手那把流着淡淡银光的透明光剑顺着看去,脑中尽是她被长长衣袖遮掩了一半的葱白手指,狡黠的笑容,清澈的眼眸,和翻飞飘扬的黑色长发。

她成了绝情谷的常客,不仅找我切磋,也会找曦月,但是曦月从未赢过她,因此总要拿出一坛好酒来招待。曦月惯常是个爱捉弄人的家伙,无剑心性单纯,我担心她在那里喝醉了闹出什么事来,曦月可能就会被剑冢那几位隐世不出的高手砍得本体都碎掉。于是一来二去,只要她来绝情谷,我总是找个借口跟过去。只不过她酒量惊人,倒是从不曾喝醉过,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失落。

她实在太过强大,并不需要我担心。这让我觉得挫败。若是有一日我不能再同她打成平手,若是我出剑慢了一瞬被她赢过一招,她是不是就会去寻找下一个绝世高手,不再踏入绝情谷?这样的想法令我无法平静,有时在梦里也会梦到她指尖银光划过我脸侧散开的黑发,得意地笑开来。

“孤剑,我终于赢过你啦。”

那你还会再来么?哪怕是在梦里,我也问不出这样的话来,喉咙像是拧在一起,荡开一片苦涩。

我从梦中惊醒,心悸不已。天色已有了蒙蒙的灰白色,我无心再次入眠,整理好衣装坐在四仙桌旁,轻轻地揭开桌子上的木头方盒,看着那一盒新制的飘香茶叶,心绪才微微平定下来。大约是因为情花茶和酒有相似之处,她很喜欢喝情花茶,喝过一次之后便总缠着我要喝。我很怕她扯着我衣袖声音娇软眸光微湿地缠着我索要东西的模样,明明是个出剑比我还狠厉的危险兵器,却能那样自然地流露出无邪少女的情感来。

她总是在我不经意间便已经坐在那棵树上,有时候手里还抓着颗果子,不时叼上一口。其实我在等她。但是我知道她该来的时候便自然会来,所以从不刻意地去看那棵树。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衣裙,像极了清晨之时天空的颜色。她脚步轻盈地一跳一跳地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情花茶,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花叶,抿了一口,圆圆的眼睛闪闪发亮,“啊,新茶!真好喝。我觉得喝了这个我说不定今天能胜过你哦~”

实际上无剑并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她看似散漫,实则克己,出剑虽然凶狠,却从不为获胜就让自己使出容易失手伤人的招式。

而醉意给她自由。说不定她今天真能胜过我呢。

我笑了笑,“胜过我之后你又有何打算?”

她指尖点着嘴唇望着那棵树苦思冥想了一会,眨巴着眼睛道,“不知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兴致很高,平日都是几十招过后就嫌累喊停,今日百招过后,却也不见她有想停下的意思。我仍旧无法快过她,无论如何进攻都会被她格挡住,而她也并未能快过我,百招过后她眼底浮起隐隐的兴奋来,白皙通透的脸颊因为运动或是情绪高涨透出淡淡的粉色。

两百招。

“停停停,不打了。”她总算喊了停,微微喘息着弯了弯腰,长发在打斗之中因为不停地翻飞有些微微散乱,显得有些许狼狈。

我说,“好。”本以为她今天这是要赢过我才肯罢休呢,我微微松了口气。

却见她直起了身子,左手拈着一个东西送到我的眼前,歪着头笑了。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系在右臂上的那一朵情花饰物,它的确不见了。正是无剑手中那一朵。

她赢了。

其实我隐约明白,她天分实在过人,进步神速。本来达到这个境界再令剑术精进是一件极难的事,可无剑与我不同,她不受武器形态限制,因此赢过我其实是迟早的事。

我有些失落。“好了,是你赢了。”

她笑得很开心,“说好的,我赢了就陪我喝酒。”

我皱了皱眉头。我并不想喝酒,起初是因为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真会输给她才答应了下去。“我……还是喝茶吧。”其实我倒是喝过酒的,据曦月说,我喝多了会格外凶残。与其说我不想喝,倒不如说我不敢喝。

酒也许会令我失控。

无剑静静地望着我沉默良久,也并不强迫我履行诺言。“那好,我喝酒,你喝茶。”

我有些内疚,但今日心境着实令我无法饮酒,只好点了点头。“好,我陪你。”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话比酒少。

看着坛子里的液体一层一层变浅下去,我伸手按下她的手腕拦住她。“无剑,别喝了。”

她抬起微醺的眼眸,眼神不复清澈明亮,而是蒙上了迷茫的薄雾。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无剑,她黑色的眸子不再像清浅的一泓泉水,而是一汪深潭,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像是要将我吸入潭底。

我愣怔半晌放开了她的手,不敢再与她对视。

掂一掂茶壶,里面茶水只剩了壶底薄薄一层了。我想我大约是醉了茶。无月之夜,果然只适合练剑,不适合对饮。

“孤剑,我心悦你。”她声音清晰,并不像醉酒之人。

我说过,她虽然爱酒,却不像曦月那样不知深浅,只要我劝她,她便不再喝。她克己,又聪慧。

酒不会让她失去控制,而是予她自由。

而我不同。

我庆幸自己没陪她喝酒,桌面下微微颤抖的手在提醒我,我在失控的边缘。

我是个感情迟钝的人。什么是心悦?我不知道。也许就是我总在黄昏逢魔之时看着她坐过的那颗树发呆时候的模样。也许就是我入梦时眼前飞舞过的白粉色衣裙。也许就是我跟着她去曦月那里故作掩饰地给曦月拿的那条新发带。也许就是昨日艳阳之夏我新制的那盒情花茶。

可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无法轻易地回答她什么。

“我知道了。”她说。可能因为酒过于辛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回剑冢了。这半坛子酒你替我再埋起来吧,下次我来再喝。”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想要伸出去捉住她的手腕,或是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可是就算我不让她走,接下来又能做什么呢?我将伸出去的手扣在了石桌上,指甲和石桌相抵带来撕裂的痛意。

“好。”我说。

她转过身子有些迟疑地向前走。

我看到她长长裙摆下的雪白鞋尖沾上了一些泥土。我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直到她走到那棵树下,我才想到。“下次你昼间来,我再陪你一起喝酒。”

她脚步顿了顿,回头莞尔笑道,“好。”

 

无剑已经有几年没再来过绝情谷,而那半坛酒,也许在现世被摧毁的时候就早已不知所踪。我从这个世界带着后悔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曦月,也没有无剑,也没有无月之夜的世界。

而即便是如此,也是想要苟且偷生的结果。

我仍然盼望着能再见到那个从不穿武者劲装而总是穿着繁复衣裙的女剑客。

我想陪她喝酒,我想跟她一同出谷,我想随她一起去剑冢求亲,我想终日与她相伴再也不分开。

如果我当日陪她喝了那一坛酒,也许结果便与现在不同。

也许现在这种状况,才是真的失控了。

我日夜愧疚着懊悔着,在这种持久绵长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减淡半分,反而愈演愈烈的折磨中,我终于明白,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再也无法跳出这个少女的影子。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确如曾经相约那般是一个昼间,只是她已经全然忘记了我,也忘记了自己作为无剑的一切。她也没再穿着漂亮的衣裙,而是身着一身有些旧了的女武者的劲装,可惜她此时一身剑法修为已经和记忆一同丢失在了漫漫时光中,只是个不会剑法的普通姑娘了。

可即便是丢失了记忆的无剑,还是能轻易地就进入了这个充满诡异的永昼世界,将我救出。我不知道自己该心痛还是欣喜,既怕她回忆起了从前却仍旧武功尽失,又怕她不过是因为换了副悲悯的心肠才将我救赎。

她脸上再没了那样狡黠的、洞悉一切的笑容,还经常被人欺骗捉弄得眼泪汪汪。

从前的无剑是随心所欲的单纯,因为她是绝对的强者。现在的无剑是岌岌可危的单纯,她明明总是身处险境却还是傻傻地相信着别人。

我心痛之余又有着一丝充满了自私的欣喜。我终于能够偿还亏欠她的感情,总是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我也像别人那样给她布下陷阱,妄想着她一步一步踩进来,再说一句我心悦你。我背负愧疚,又甘之如饴。

她爱喝酒的性子倒是不曾改变。只是曾经能把曦月都喝倒的无剑如今变成了个三杯入腹便找不着北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

我懒得再去找借口,因为终日跟在她身边,也再也找不到更多的借口。

她爱喝情花茶的嗜好也没变。只是从前我想教她做茶的时候她总是懒得去记那些繁琐的步骤,现在却常常兴致勃勃地带了自己做的一小盒情花茶来与我同饮。

我本想说,若是你想喝我便做给你喝,可是看她似乎很享受自己制茶的过程,也就由她去了。

她给我送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还总是很认真地记下我同她说的那些讲究。其实并没有那么麻烦,只是我天生性格冷淡,除了茶道和剑法,我不知道还能同她谈些什么。

我以为她会觉得我苛刻,觉得我多事,毕竟以前教她做茶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说我。只是这么多年我也没能改过无法正确地表达出自己心意的这个缺点。其实对我而言重要的不是烹茶之法而是同饮之人这句话,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从前我为了能让她来绝情谷,便整日琢磨剑招。

现在我为了留住她,又整日苦思冥想下一次该同她讲些什么。

烹茶之法再复杂,也有说尽了的一天,何况也许她也听腻了。

于是我花了不少时间写了一本专门讲茶的书,将我知道的都写进去。当然其实也有一些是我临时杜撰的。当我幡然发觉我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有些惊异。也许是这些年对她思念过甚,她骨子里那爱戏弄比她愚钝之人的心思竟传染给了我。

只是阔别了这么久,无剑竟然变得比我还愚钝了吗?

我揉了揉因为在烛火中写字有些酸涩的眼睛,苦笑了一下。

究竟是谁落入了谁的陷阱,也未可知呢。

当无剑看到那本书上所写的,苦情花茶意为永生之诺的字眼的时候,一脸震惊地看看我,又看看书,红着脸辩白了好久。

我淡淡笑着问她,“怎么,你不愿意吗?”若是从前的无剑,定然就会发现我此刻是在逞强,可是现在的她却急的耳根都红了。

“我……不是……”她吞吞吐吐地辩解着。“我……孤剑,其实我……唔!”

这次我没有收回自己想要拥抱她的手,将她接下来的话语都用嘴唇堵了回去。

我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毕竟我们曾过了成千上万招,我总能猜对她下一刻将会如何出招的。

“我心悦你。”她已经说过一次了,所以这次便由我来说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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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戏真的用尽我的脑细胞啊TAT

这篇写的是真的辛苦,虽然想尝试的武侠感也许还是没能表现出来。

明天就继续为秋水老师产粮!

求个小红心和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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