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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私信

【方思明x我】雨夜酒

雨夜酒

*私设“我”是云梦女侠

*私设方思明不是方莹,也不是点香阁背后的人



窗外风雨飘摇,楼中笙歌不歇。

虽然处在安逸的厢房中,可不绝于耳的雷声雨声,再加上一壶小酒,更容易让人情绪发酵,许多记忆里有些模糊的画面,在沁人心脾的酒香里渐渐清晰起来。

我最后一次见到方思明,已是三年前了。

彼时我也算是意气风发,靠着沾香帅的光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

我虽是云梦弟子,性子却与那些温婉的师姐没有半分相似,救人杀人全由着一己爱恨私欲,有时还爱四处挑事。

现在想起金陵城内四处追赶我的金吾卫和表情夸张地说着“哎呀你就是那个叱咤江湖的大魔头”的茶馆小二,仍有些想笑。

我大概是老了,才会这么爱回味过去。

 

伸手提壶想再斟一杯酒,却不料精致的瓷壶里只有可怜的两滴酒液顺着窄窄的杯口滴下来。这意味着今天的怀旧时间又结束了。

雨天让人心情阴郁,酒下的就比平时更快,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到那个人。

我从桌上拿了斗笠,起身却有些脚步不稳了,便忙扶了扶桌子。

“喂,没事吧?”对面的人伸手似乎想要扶我,却又在半空中收回了手。

我冲他笑,自己不觉已是满眼的醉意,目光涣散。

“蔡师兄也学会关心人了?看来你在点香阁这些年还是有点长进的。”我戏谑道。

青年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嘴里没有半句好话,“闭嘴。要不是怕你在这里摔伤碰瓷,我才懒得管你。”

我垂眸看了看他,戴上斗笠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步一步往外走。“告辞,蔡师兄,明天再继续来替你还债啊~”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的表情,又是不甘又是屈辱,咬紧了后槽牙以至于脸颊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其实我并不想帮蔡师兄出去,毕竟他若是走了,谁又来听我絮叨那些往事呢?

青楼没有什么嘴巴紧的人,也只有蔡居诚这个在点香阁呆了不知多少年仍不认命的死别扭倒还值得我交付几分信任。

“你……”他并没有把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反倒在我身后犹豫地说起话来。

蔡师兄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说好话,所以我怀疑是自己幻听,便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去。“嗯?怎么了?酒钱哦不是付过了么?”

“你那些朋友呢?楚留香呢?”他问。

没想到他竟然会跟我提起香帅,我愣了愣,扯扯嘴角。“都是江湖过客,有缘之时自会再见。”

实际上,在发生了一些事之后,我便在刻意避开他们了。楚香帅,胡大哥,还有蓉蓉姐,红袖姐。

香帅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便也不再刻意传信给我。只是偶尔遇见了,便到附近酒馆里点上一壶好酒,再喊些善舞的美人,畅快地喝上一顿,叙叙近况。

这全是因为我自己做出的那个错误的决定,让我往后只想孤身一人,不再想有什么朋友知己。

 

酒都喝光了,记忆却还是不受克制地流淌下去。

这个时候,是该想起方思明了。

因为我当初选择了相信蓉蓉姐,一念之差,让我和他一度站在了对立两面。当时年少轻狂,以为自己便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侠士,现在看来,我也不过是一个随心所欲只想满足自己私心的小人而已。

我明明有一个机会,和他成为一生知己的机会。

可我有时却也觉得现在这样也好。他没给过我希望,我也就不会对他失望。

我不满的,只是曾经犹疑不决的自己。

 

“下次喝慢点,孤身一人喝醉了在外面晃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年带了些嫌恶的声音驱走了朦胧醉意里浮现在眼前的妖异面孔。

我嗤笑一声,眼眶浮上一丝热意。

这人,明明是关心的话,却总教人觉得那样尖锐。酒意上涌,我有些烦躁地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死不了,我若是死了,就变成鬼在你房间作祟,让你永远没客人,永远还不完债。”

“你!”蔡师兄气急地一句话哽在喉咙里,过来就把我往出推。“赶紧走赶紧走,烦人!”

我反而咯咯咯地笑起来,看蔡师兄气得跳脚的样子大概就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了。

房门“啪”地一声在我身后合上,我的酒似乎醒了些,就扶着栏杆慢吞吞地往外走。

点香阁平日干净得很,今天下了雨,地板就被踩得有些狼狈,满是泥污。我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脚印,顺着其中一条往门外走。

 

正下楼,我便被一个几乎和楼梯过道一样宽的粗壮汉子挡在了最后两级台阶上。“呦,这可是新来的小娘子,倒是有些味道~”他作势便要掀开垂在斗笠旁的白纱。

我向来是个脾气暴躁的,抬手一握手腕一转,只听得空气中“咔”得一声脆响,引得四周的人纷纷倒抽凉气。

“啊——”随即是壮汉杀猪般的惨叫声。我抬脚狠狠将他踢开,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便朝外走去。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梁妈妈听到动静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身上的肉颤颤巍巍的,看得我有些想笑。

“这是怎么了?”梁妈妈看了看地上的壮汉,又看了看我,瞬间反应过来,赔着笑将那壮汉扶了起来道,“哎呦刘爷,这位女侠是蔡居诚的客人,可不是我们点香阁的姑娘,您消消气,我这就给您找几个上好的姑娘来!”

“哼!”壮汉挥手把梁妈妈推开,动了动手指,笑的脸上肥肉都叠在一起。“女侠?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他举手朝前勾了勾手指,场子里突然就有不少人站了起来。

我将身后的引梦灯抽出来,摘下斗笠,冷冷地笑。

白纱斗笠在场子里飞了半圈,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哀嚎叫骂声。

那只酷爱惹事的手沉寂已久,一朝动起手来,只觉得手中的引梦灯都在兴奋得嘶嘶作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哗的暴雨声和轰鸣的雷声像是在为满堂的讨饶惨叫伴上一首高昂的战歌。

“哎呦姑奶奶我那可是上好的百年梨花木啊——”

梁妈妈倒是身手敏捷躲得极快,只是藏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些被碰倒的桌椅和杯盏不停痛呼。

毕竟不是她的错……我看着满地东倒西歪的人,停下手来,从果盘里顺了只梨子坐在二楼的栏杆上啃起来。

“哎呦快快快,来人,把这儿收拾收拾!”梁妈妈有些敢怒不敢言地瞟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招呼下属来收拾残局。

我笑着将梨核扔下去,梨核从那壮汉头上弹了一下不偏不倚地飞入了果核桶里。

“梁妈妈,这梨不错!”我像没事人一样轻松地拍了拍手,笑眯眯地夸赞。

“你、你这……哎……”虽然是那壮汉先惹我,可到底是我砸坏了那几张桌子和七八个琉璃盏,她自然也要把怨记到我身上。只不过碍于我实在不讲道理又凶残得很,她一时半会也不敢发作。

我平日也就靠着回门派做做课业、帮小小书生收集缥缈录的材料勉强够我过活,要赔她这些梨花木琉璃盏,恐怕我真得把自己卖到点香阁了。

那可一点都不妙。我不想真的同梁妈妈结怨,心里也是有些歉意的。一时冲动倒是过足了手瘾,可略微一想就后怕起来,万一以后梁妈妈真把我拒之门外,我又该去哪喝酒?

我清了清嗓子从栏杆上跳下去,站到梁妈妈面前。“那个……”

梁妈妈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

“你别怕你别怕!”我把手里的引梦灯别到身后,给她陪了个笑,“你看,我这酒钱都存在你这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陪你这些摆设。你就看在我在这喝了三年酒的份上,宽限我个把月,我去多做些活,肯定把你这几个酒杯钱赚回来!”

“……”梁妈妈看我眼神诚恳,愣了半晌,像是认命似的垂头叹了口气,“哎罢了罢了,都是老相识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在我点香阁,有什么事我不能给你摆平吗?”

我双手合十又死皮赖脸地冲她笑了一笑,却见梁妈妈神色一慌,眼神瞄着我身后,嘴唇噙动似乎要说什么。

伸手取灯已经来不及了,一道利刃带出的冷气直冲我后脑劈下,顿时便激起了一背冷汗。我急忙偏了偏身子,一瞬间想到的竟然是我若是断了一只手臂方思明就更加不会喜欢我了。

又是一阵风,裹挟着湿气仿佛直接穿透了我整个人一般扑面而来,凌厉又充满杀意。

我被激得一个哆嗦往前踉跄了两步险些扑在梁妈妈身上,急忙扶住了她的肩膀站稳身子,回头去看——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被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除了他。

我想叫出他的名字,却如鲠在喉,说不出半句话来。

“刺啦——”刺耳的声音传来,我急忙紧紧闭上了眼。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利器入肉的声音,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啊——”如果说刚才很多人都只是在看戏,那么现在她们则是切实地体会到了恐惧,一时间都各自窜到了边边角角,想要尽量地离那个人远一些。

“方思明,你的手!”我一步步走到他身侧,却看见他竟然徒手捉住了壮汉手里的短刀,虎口正淌出鲜血。

壮汉的尸体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是短刀落地的声音。突然之间满堂鸦雀无声,唯有雨声颤抖着飘进来。

“愚蠢至极。”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颜色相异的漂亮瞳孔泛着有些复杂的光芒,皱着眉头狠狠地呵斥我道。

我愣怔着看了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眼眸,仍然觉得这是花天酒地大醉过后的一场异梦。

直到他仍然冷静的手染红了整个手掌摆在我面前。“不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吗?”

我恍然惊悸起来。如果他没能接住呢?

那么今天丢掉手臂的就不是我,而是方思明了。

后怕让我的脊背爬上密密麻麻的冷意,醉意立刻消退了八成。我急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斗笠扯下上面的白纱,简单地帮他按住了伤口。

方思明像是不是这只手的主人一样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像只丢了蜂蜜的蜜蜂一样满脸写着不知所措,然后用另一只手朝梁妈妈勾了勾手指。

“叫人赶紧把尸体和血清理掉。”

梁妈妈惊恐地不停点头。

“这些,替她赔的。”

梁妈妈看了看那沓银票吞了吞口水,犹豫了半天最后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位女侠是我的老顾客了,我把这账算在蔡居诚身上就是。”

我大惊,急忙抢过那沓银票塞到她手里,“别别,我跟蔡居诚不熟。”

方思明眼神如刀地瞟了我一眼,又似乎有一晃而过的笑意。

我垂着眼帘装作没有看到,在梁妈妈继续说出下一句话时抢白,“走走,我带你去医馆,金陵城的医馆我很熟的。”

“哎哎,少侠,拿把伞吧,”梁妈妈殷勤地拿了把油纸伞塞到了我手里。“你明儿来的时候给我带上就行。”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一阵青一阵红了,只好含糊地应她,“好好,我下次来还你。”

“哼。”我听到身旁的人鼻中冷冷地发出一声冷笑。

哎,这也不能怪梁妈妈,毕竟我这些年就连过年都在点香阁,的确不像是明儿起会突然改邪归正的人。

“你和那个武当叛徒,很熟么?”方思明动了动胳膊,拗不过我只好让我捧着他那只伤手,脸色不善。

我和蔡师兄算不上熟,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苦处,这句武当叛徒,着实有些刺耳。

“他只是遭人暗算,脑子又不好使,并不是真的叛徒。”

我不经思考地就嘟囔着反驳他一句。

“你还挺回护他。”方思明冷冷地把手抽开,白纱静静飘在了雨里,很快便被地上的污水浸湿了。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该说一句好久不见,可事实证明我的确愚蠢至极。

抱着一点点妄想不肯撒手,真是执迷不悟。我看着那张飘零在雨里的白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想把伞递给他就这么一走了之,继续消失在这江湖里过我的逍遥日子,可转眼一看又看到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终究无法就此不管不顾。

“你想做什么?”或许是看出我的情绪低落,他语气缓和了一些,皱了皱眉头,额间落下一缕银色的发丝,竟显得有些落魄。

“走吧,前面就是医馆,你在房檐下等我。”我拉着他继续走,又将伞朝他那边倾斜了一些,雨水从伞边上垂下,砸到我的肩膀上,带来浸入骨髓的寒意。

 

“没想到,云梦医者救人靠偷药。”

方思明看着我给他包扎,眸子里的光芒总算不让人觉得那样锐利。

“才不是。”我愤愤地站了起来,“我留了钱的。不然怎样,在外面站到医馆开门吗?”

也许是习惯了和蔡师兄唇枪舌剑针锋相对惯了,面对方思明我竟然也有了拍案而起的胆子。

“小伤而已。”他淡淡道。

“其实你不必救我,那种废物能拿我怎么样。”

“哦?任由你断一条胳膊么?”

他抬起眸子看我,旁边的烛火摇曳起来,照着他素白的面庞和有些苍白的嘴唇,犹如话本里活过来的美人图。

看着看着,便觉得心底五味杂陈,越发不是滋味。

也许他是把我当朋友的,即便我曾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也不曾伤我分毫,又总在危急关头救我。

而我,却相信了旁人的一面之词,就差点觉得他是坏人。

“四肢双全又如何,不见得有什么好。”我有些赌气地说,不敢再看他,兀自埋头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极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四肢双全你也不会喜欢我。”

“傻。”他给出了一个字的评价。“我看你的手倒是比脑子好用多了,丢了可惜。”

“多管闲事。”我已经不再是个娇软的小姑娘了,嘴硬程度比起方思明也不遑多让。

他前后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手掌,勉强露出了今天第一丝笑意。“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么?”

“有啊。”我抬眼看了看他,抱着刚刚从楼下买的一小坛酒,自斟自酌了一杯。“其实你说的没错。”

又一杯。

“我就是执迷不悟愚蠢至极。”

第三杯。

“我就是傻。”

再一次咽下那口酒的时候,似乎和上一杯味道不太一样了。

朦胧中我思考了一番,那味道又再熟悉不过。掺了点咸味的酒,难喝。

一只缠了满掌纱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指带着和我滚烫的脸颊迥异的温度,滑过我的面容。

方思明叹了口气。“这就是你躲着我还整天泡在烟花柳巷的理由?”

他试图拿走我面前的酒坛子。

“你不许喝!”我严厉地皱眉呵止他。“伤者不许饮酒!你以为我醉了吗?”

也许是记忆中我还从未如此严厉地说过他,方思明竟然吓得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收回手去。“好,不喝。”

看他答应我才放松警惕,抱着坛子喝了一口。“我没躲你。我是在躲我自己。”

他薄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被我的话打断。

“我怕我再做错选择。”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就像覆水难收,没法停下来。

“我不想再错过第二个方思明了……”

“我相信蓉蓉姐,也相信香帅,可是我也相信你呀——”

“再喝!”

我想起他第一次同我饮酒时心思郁结的模样,完全不同于平日桀骜的他。

“再喝!”

我想起他红着眼愣愣地对我说你真傻的模样。

“一醉——解千愁!”我已经喝得糊涂了,记忆却依旧照着往日的习惯那样,在我眼前重现他为数不多关心我的样子。

兵荒马乱中,他对我说,不想受伤就赶快离开。

“对不起……方思明……”

“我想了三年也没想明白,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能不能坚定地对蓉蓉姐说,知己便是知己,我不在乎其他事……当时人命关天,岂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我在掌门面前立过誓的……云梦医者,救得一人便是一人,求仁得仁,绝不后悔……医者仁心,我怎么能随便就说我不在乎无辜之人的姓名呢……”

最后我泣不成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有时候觉得你很蠢,有时候又发现你狡猾得很。”

方思明夺下我手中的酒坛随手一抛,酒坛子便稳稳落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金陵碰瓷的混混和玲珑阁的管事都被你打残好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求仁得仁?有你这么凶残暴躁的云梦医者吗?在青楼喝了几天假酒,就忘了自己被金吾卫追着跑,故意去撞扫地僧被打晕的蠢事了?”

我从来没听过方思明说这么多话,一时间脑子发昏,根本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很认真地凑到他面前问。

“没什么。”他眉目含笑垂眸看着我。

“我是说,你不到处惹事我都找不到你了。幸好找那个风流成性的楚留香倒是容易些。可惜他说你也许久不同他联络,最后一次还是在金陵的酒馆见到你。”

“你、你去找了香帅?”我本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过问江湖事,只做一个逍遥人大隐隐于市,却不想又欠了香帅一个人情。

“不对,你是说,你一直再找我?”我晃晃脑袋,仿佛酒都喝到了脑袋里,听觉和视觉都仿佛隔了一层罩子,让我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迟钝了许多。

“笨蛋。”

两片清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酒喝多了口干舌燥,我忍不住就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终于抵不过醉意袭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美人哥哥……”我想起在麻衣时绿萝叫他的称呼,我一度用这个称呼来调侃他。

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一个肝肠寸断的人至少在醉意里找到一点曾经的温暖时光。

 

再恢复清醒的时候,方思明正坐在床边倚着栏杆看我。

“糟糕!”我猛地坐了起来。“我好像梦到我把点香阁砸了。”

方思明笑出了几个气音。

“咦不对……我昨天……不是做梦?”我看着眼前好像跨越了梦境站在了我面前的人,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煞有介事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果然不是做梦。

“你昨天喝醉了,哭着喊着说要做万圣阁少夫人。”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眼神不似平日那般清冷,反倒在明媚的阳光里显得十分温柔。

“那,那你……你答应了吗?”我心里七上八下地问他。

“当然没有。”他抿了抿嘴唇。

“哦……哦。”我讪讪地低下头。“我就随口一问。”

“不问问为什么?”他挑眉。

我下意识地就很配合地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是万圣阁的少主了。”

“什么?你……那你昨天还替我赔了那么多钱……”我顿时心痛起来,想着要不要去点香阁把多余的钱要回来。

“你不是可以回门派干活赚钱么?”他眼角眉梢溢出笑意来。

我愣了,“你的意思是,我做课业养你?”我开始担心起来,我们云梦可算不得多么富贵的门派,做课业那点钱,养得起养尊处优的少阁主么?

“傻瓜。”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我虽然不为万圣阁做事了,可从前的人脉还在,自然有生意可做。”

“所以,以后我们一起闯荡江湖,懂了么?”

我摸着自己的额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我们去哪?”

“除了点香阁,随便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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