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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间集】(黑道paro)Just A Game

*除了淑越其他cp自由心证吧

同系列蛇无后续篇点我:生意(上)    

                                     生意(下)

 


 

小淑第一次见到越女,不巧酒吧外面很突然地下起了大雨。

本来她只是听说黑女皇无剑经常来这家酒吧玩,便想来瞧瞧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可惜无剑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在场子里玩得很开,反倒只是穿了件在夜场里实在算不得惹眼的普通黑裙,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卡座喝酒,出神地望着舞池,对面坐着位年轻的少年,动作有些拘谨地为她斟酒,神情小心翼翼。

在小淑饮下一杯黑色剑歌的时间里,无剑都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小淑觉得无趣,把杯中最后一小口酒饮尽,便走了。

到了酒吧门口才看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滂沱大雨。小淑把兜帽扯到头上,在门口随意地靠着门框点了支七星,犹豫着是让弟弟来接自己还是进去再喝一杯。

一个人单独去对头地盘上这种事,被弟弟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通说教,啧。

想到少年关切的眼眸,小淑不禁笑了笑,唇角的弧度都温柔起来。

算了,还是进去等等雨停吧,被认出来了就说路过来躲雨便是。

却不想进去正赶上新来的驻唱小妹开始登台献唱。所谓一见误终生的荒唐事竟然发生在了黑道大帮绝情谷的一姐小淑身上。

说起来也许很难让人相信,她连续十几天孤身一人跑到对家地盘,只是为了听台上穿着薄荷色裙子的少女唱40分钟歌。

 

 

就像现在,无剑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小淑左右看看形成一个圈围过来的人群,眸光微冷。

“绝情谷的淑女姐姐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见教啊?”

小淑看到无剑走了过来,脸上是张扬的微笑。虽然这几周频繁地来这里,但她只是第二次遇到无剑,只觉得她此刻的气场与上次见到迥然不同了。

“座。”无剑朝卡座的沙发丢了个眼神,显然是不容置喙的姿态。

这不是客气,而是命令。小淑有些不爽,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却也只好低头。小淑顺从地跟上去坐了下来。

“一共三周二十一天你来了17天,很巧,其中我在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你,真是遗憾。”无剑朝身后伸手,自然有人递上酒杯,杯中是深蓝色的液体。

侍从又在小叔面前放下了一杯一模一样的酒。

“喜欢这的酒?”无剑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杯中液体,然后把它放在了透明的桌面上。

“还不错。”小淑抿了抿嘴,也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黑色剑歌,听说第一杯是黑女皇调出来的?的确很好喝,够有个性。”

无剑眯了眯眼,眸子里的光芒有些凛冽。“你们绝情谷穷到没酒喝,要来我的地盘上讨酒?”

小淑有些头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因为即便说了实话,无剑也不会信的。虽然还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命回去,但如果回去了,今天这事要是被小君或者孤剑和曦月知道了,他们恐怕就不会再给自己单独来对家地盘上的机会了。

那她也就再也听不到那个可爱的女孩唱歌了。

这实在令人不悦。

小淑捏了捏眉心,把兜帽摘了下来,从颈后把隐藏在宽松外套里的惹眼长发抽出来,潇洒地披散在身后。

小淑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对无剑笑了笑。“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来放松下,你看,我一个人都没带。你觉得我像是来挑事的吗?”

无剑锐利的目光扫进她的眸子试图窥探一丝心虚和慌乱,可对视良久,对方似乎都很坦荡,气势不落下风。

好个勇敢的姑娘!无剑挑眉,慢慢地勾起一丝笑意,从背后掏出一把银色的左轮,利落地打开弹匣在一个子弹孔里嵌进去,食指轻盈地拨了拨转动的弹匣然后把它按回枪里。

金属被扣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枪身旋转着沿着桌面朝小淑飞过去,然后不偏不倚正好停在她面前桌子的边缘。

难怪大家叫她黑女皇。小淑看了看面前的左轮手枪,抬眼冷冷看着这个比她还要小两岁的女孩,伸手把枪拿了起来。

“俄罗斯转盘?”小淑冷冷勾了勾唇角,“我一个人玩么?这似乎不合规矩。”

“呵。”无剑笑了起来,又饮一口酒,“既然绝情谷的大当家来我的地盘找乐子,我不亲自奉陪,岂不是显得我有失礼数?”

她一定是疯了吧。小淑想。这场子上全是她的人,随便选一个都可以。

转念一想,也是,16岁就能接管剑冢的女人,肯定是个疯子。

“四发之内如果你还活着,以后这家场子你随便来,喝的酒都算我头上,怎么样?”

“如果我运气不好呢?”小淑掂着枪,并不表现出害怕的模样,掌心却渗出了潮湿的冷汗,粘在冰冷的金属上。

“绝情谷所有产业你持有的股份,都归我。”无剑轻声开口。

喧闹声变得很远,这个半封闭的卡座被团团围住,小淑听到了他们倒吸冷气的声音。

小叔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地挤出一丝笑,“你可真敢说啊。如果你运气不好呢?”

无剑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轻描淡写道,“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运气好。你也知道,我呢,现在被昆仑针对得很惨,你这么频繁地造访,难免让我觉得有些……”

小淑咔哒一声把枪上膛枪口干脆地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打断了无剑。“别废话,我们绝情谷,和昆仑没有任何关系,爱信不信。”

无剑总算露出了一个令小淑略微满意的讶异神色。

她眉峰抖了抖,扣动扳机。

空气里只有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小淑偏着头扬了扬唇角,挑衅地扬了扬手把枪扔给无剑。

一只手挡在无剑身前接住了那把枪,手的主人正是刚才为她斟酒的那个少年。

“我替你。”少年有一双英气的眉目,身上的气质还略显稚嫩,却一副刚硬傲气的模样,令小淑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无剑笑了笑摇头,一把把枪夺了过来,很痞气地把枪在手心转了几圈,然后像玩玩具那样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同时扣动了扳机。

小淑抿了抿嘴,伸手接枪。

无剑并不急着递给她,只是敛起了笑容同小淑对视。

无剑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眼角眉梢溢出杀意来,尤其是这样的场合,令小淑感到更加压抑。

小淑淡淡地回望她,眼底一派风平浪静。

“我倒是开始有些喜欢你了。”无剑把枪放在桌子上,银色的枪柄反射着各色灯光又回到了小淑面前。

“很巧,我也挺喜欢你。”小淑歪了歪头,很酷地眨了下左眼。

有趣。无剑兴奋起来,眼神示意那柄枪。

这已经是第三发了,子弹在这一发里的概率变成了25%,这已经是一个足够令人心跳飙升的概率。

“让一下!麻烦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打破了场上的安静。

无剑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上,朝人群动了动手指,大家便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女孩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的时候,发现气氛不对,脸上露出怯怯的神情,看向无剑。“无、无剑,那个,我……”她被这场面吓得舌头都有些打结,人群中有人在轻笑。

“闭嘴。”无剑皱着眉朝人群沉沉地吐出两个字。一时间雅雀无声。

“没说你。”无剑看到女孩吓得不轻,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口气缓和下来,朝她无奈地笑了笑。“过来坐吧,越女。”

原来她叫越女啊。真好听。小淑没忍住,便抬眸瞟了她一眼,却正好撞上女孩看过来的眼神,突然心跳就乱了,又急忙收回了视线。

越女踌躇了半天选择坐在了无剑对面,也就是小淑旁边。

无剑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放下酒杯。“你认识她?”

“是、是每天来这里的客人。”越女头一次见无剑散发着这样凌厉的气场,说话不由得就有些结巴,还越来越小声。“她怎么了,是付不起酒钱吗?”

完了。

小淑想阻止无剑说出自己的身份,便急忙开口,“还赌不赌了?四发之内我还活着的话就当我是普通酒客。”

越女看了看那柄骇人的精巧武器,想要夺过来又不敢轻易碰它,朝无剑投过去一个乞求的眼神。

无剑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去。越女不安地望了小淑一眼,也只好乖乖坐了过去。“无剑,我以后每天在这里驻唱,只收一半的工钱,你放了她吧,好不好?”越女凑到无剑耳边压着嗓子小声说道。

这个距离以小淑的听力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一时间不知该惊讶还是该高兴,眼神终于乱了方寸,“不用,你别管我。”

“靠……”无剑的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游离了一番,皱眉嘟囔道,“搞得我像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样是怎么回事……”

小淑咬了咬嘴唇,不管不顾地举起枪对准自己,朝越女温和地笑了笑,“你……唱歌很好听。”

无剑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诧异地瞪大了眼把自己的杯子掷了出去,杯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小淑手腕上。枪应声落在了沙发上,杯中液体泼溅在桌上,洒出一道弧形。

“你特么以为自己是猫啊,九条命啊!”无剑站起来一把把枪夺了过来,拉上了保险。“真不要命了啊你,靠靠靠,吓死老子了。”无剑抚着自己的胸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怎么知道这一发里面有子弹?”小淑疑惑地看着她。

“我就是知道。”无剑长长地呼了口气。“天生的,我能听到那颗子弹在哪里。你真以为我想让自己的场子里溅血啊?”无剑吐了吐舌头。

越女见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伏在无剑耳边轻声耳语道,“这位客人最近几周每天都给我送花,里面还藏着小费,虽然都是匿名的,但我知道是她。”

无剑看了小淑良久,又瞄了一眼露出乞怜模样的越女,终于露出一个缓和气氛的笑容来。“我姑且相信你。”无剑说着打开弹匣把那颗子弹卸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劝你一句,别这么逞英雄,还是命重要。”无剑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别来了,想来你那也不缺一个喝酒蹦迪的地方。”

“慢着!”小淑起身叫住了她。“我们再比一场,如果我赢了,你让我来玩。如果我输了,绝情谷任你差遣。”

“绝情谷任我差遣?”无剑颇感兴趣地回头投过来一个炽烈的眼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你人还不错,想来在你手下做事,比同时被剑冢和昆仑排挤要好受些。”小淑扬起下巴,眸光凛冽地看着她,“不过,黑女皇,我还没说比什么呢,你就知道你会赢?”

“呵。”无剑邪气横生地勾了勾唇角,“我的地盘,没有你说比什么的权利。”

越女站起来想要拉拉无剑的袖子,却被她盛气凌人的气场吓得不敢近身。

“不过我也不欺负你。既然来酒吧,就比喝酒如何?”

小淑眉头一抖,脸色有些发白。“你疯了,跟我比喝酒?”

“无剑,你……我……”越女急的眼睛都红了,一句话软绵绵地卡在喉咙里。“你不要跟无剑比酒啊,你不知道她是谁吗?她很能喝的!”越女知道自己劝不住无剑,只能试图去说服这位大胆的女生了。

小淑缓缓地扬起一抹笑意,温柔地看了越女一眼。“我很清楚她是谁。看来,你倒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呀。”

“诶……诶?”越女眨了眨眼。

“记好了,我是道上人称酒千岁的淑女,绝情谷的头把交椅。”

“啧,真会耍帅出风头啊,怪不得把我们越女迷得团团转。不过很抱歉,从明天开始,绝情谷头把交椅上的人——叫无剑。”

“你——”

小淑咬紧下唇努力把脾气压回去。

“话别说得太满。”

“我觉得不满啊。”

小淑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角色。

场子里突然哄闹起来,本来就经常爆满的酒吧里比平时的人还要多。

“喝!喝!喝!”的声音不绝于耳。

明明是一场即决胜负也定生死的较量,硬是让他们喊得像是一场足球友谊赛。

20杯。

30杯。

40杯。

50杯。

……

51杯。

……

52杯。

“别喝了呀你们……”越女坐在旁边急的要哭出来,可惜她软糯的声音已经被人群的吵闹声盖住,更加抵达不了两个已经喝得失去意识的醉鬼耳中。

“别喝了别喝了,无剑!”越女终于忍不住过去一把拦住她。

“哎哎,乖,不喝了,她都昏过去了,你赢了无剑!”越女拼命地摇晃着她。此时醉成一滩烂泥的无剑一点都不可怕了,额前喝得竖了起来的一撮短发还显得她有些呆萌。

“啊……?”无剑拖长了尾音软软地叫了一声,茫然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的小淑,傻傻地笑了笑,直接倒在了越女怀里。

“天罡,你过来……”越女急忙朝站在一旁急红了眼的少年招了招手。“你拖着无剑去打个车,我找个人帮忙拖这个姑娘,马上出来。”

“哦,好,好的……”天罡有些手足无措地愣了愣,只好把摊在沙发上的女孩抱了起来就往外跑。

 

 

“……你们这么晚把我叫起来是要让我猝死吗?”

披散着一头黑发的男子很随意地穿了件白衬衣和黑西裤,外面搭了件白大褂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怕她们喝出事来,医院又排队,只好来麻烦你了!”越女不忘了很有礼貌地深深弯腰朝医生装束的男人鞠了一躬,回头一看瘫在沙发上的人形马上就要滑到地上,又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扶。

“无剑这个小混球就不能消停点吗!”被深夜吵醒的玉箫已经没法维持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好形象,深深叹着气扶了扶额头。

“好了你们去外屋等吧,冰箱里有可乐果汁自己去拿。”玉箫把头发挽起来在水池旁简单地洗了把脸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觉得不应该带她们来这里……”天罡哪里喝得下果汁,简直坐如针毡。

“可是医院肯定会排队呀,我也不想打扰玉箫医生的。”越女喝了口冰凉的橙汁,心情总算安定了一些。

“你知道无剑很怕玉箫的,她挨了骂,转头就会来给我找事的!”天罡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很不妙。”

“没事的,”越女看着少年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会替你说话的。”

“咦,我听说你从前还总是凶她呢。”越女好奇道。当然这也是从满嘴跑火车的无剑口中听说的,并不足以为信。

“啊……也许是这样。”天罡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喃喃。“可是她和从前不一样了。她现在终究是剑冢的老大,是黑女皇啊!”

越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明白有些往事以她和无剑的关系还不能去深究,便闭上了嘴,只拿起桌上的冰橙汁塞到了天罡手里。

 

 

 

小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布置的粉粉嫩嫩的卧室里,就连被子上都是可爱的兔子图案。似乎想到了什么,小淑“噌”地一下就红了脸,僵硬地转头去看背对着她的娇小身躯。

“越、越女?”她难以置信地试探着问。

小姑娘的背影耸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眨了眨,笑了起来,“啊,你醒了啊。怎么样,身体难受吗?”

“不难受,不难受……”小淑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撤,才意识到自己跟对方缩在同一床被子里,惊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哦哦,不好意思,我一个人住,家里就这一床被子,真抱歉!”越女被她的动作弄得清醒了过来,猛地明白了她大概是介意和陌生人睡在一起。

想到昨晚的事,小淑一时也没什么心情沉迷美色,揉了揉因为宿醉还有些混乱的脑袋。“我昨天……输了,是吗?”

“嗯……是呢。”越女脸上浮现出一抹小心翼翼的歉意,“你喝到第52杯的时候没喝完,睡过去了。无剑喝完了那一杯。后来我带你们去看了医生,他说你身体很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就把你带回家了。”

小淑有些恍惚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我会在喝酒上输给无剑。她真的是个厉害角儿。”

越女看她有些沮丧的样子便凑过去抱了抱她。“你虽然输给无剑了,可你赢了我呀。”

小淑觉得一把火直从跳的飞快的心脏烧到了头顶,烧的她耳朵都红了。

“真的,你没输啦。无剑是在逞能呢,她可没你这么走运。她都胃出血了,现在估计在被医生批斗呢。所以你不要不开心啦!”

 

 

无剑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病床前的人满脸都写着两个字。

“呵呵。”

“玉箫……?”无剑被腹部隐隐传来的痛感弄得龇牙咧嘴,才终于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我怎么在你这啊?我撒酒疯了?”

“你不喝酒就够疯了,你还撒酒疯?”玉箫冷冷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搅拌着什么东西。

“……”无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盼着快些有个人出现把她从玉箫的高压气场里解救出去。

玉箫就像那种学生时代的老师,你不能和他顶嘴,要默默地承认错误,他说两句说过瘾了,也就不会再凶了。你若是同他顶一句嘴,那就完蛋了,今后的每次犯错,他都会记住你这一笔账。

于是无剑选择服软战略,默默低下了头。

“怎么不说话?”玉箫又丢过一记眼刀。

无剑错愕地眨了眨眼,完了,光沉默认错还不够啊?

“我,我这不是……想趁机搞一下绝情谷嘛。昆仑一直盯着我的地盘虎视眈眈的,谁知道绝情谷趁机搞什么幺蛾子。”无剑如今好歹也是剑冢的一把手了,让她口头上认错,多少还是不那么情愿的。

“把自己搞到胃出血,人家倒是没什么事,这就是你的搞法?”

无剑含着一口气鼓起双颊,皱着眉头看了玉箫半晌憋出一句,“我还不是赢了嘛。小淑是个直爽的,她不会食言的。”

“就你心最大。”玉箫依旧面色冷淡,把手里的药递给她。“喝了。”

无剑抬起没在打点滴的一只手,乖乖地接了过来,一口喝到了底,杯子放下露出了一张被苦的拧在一起的脸。

玉箫看到她的一张鬼脸总算露出一点笑意,把杯子接过来放在了一旁。“就算昆仑逼得紧,你以为你这样做绝情谷真的就是你囊中之物了?天真。”

无剑也明白绝情谷除了小淑还有其他首领,个个都是难搞的主。“慢慢来呗。”

“你这么逞能做什么?剑冢根基强大,他轻易动摇不了你。再说了,你身后不是还有神雕么,干嘛急着笼络别的势力。”

“我知道。”无剑收起有些轻佻的神情,垂下眼帘。“我只是想证明,我能守护好剑冢。我没辜负他的期望,我能看好他最不舍的牵挂。”

玉箫想起她第一次因为急性胃炎被送过来的时候,正是独孤死后没多久。

以前被针扎破手指都能疼得哭上几眼的小姑娘在葬礼之后硬是没流过一滴眼泪。

那时候无剑才16岁。

好像独孤也没离开多久,小姑娘如今突然就长成大姑娘了。她既够义气又够狠辣,她杀伐决断,又聪慧果敢,黑白两道没人敢因为黑女皇还是个20岁的姑娘就说一句轻蔑的话。

玉箫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轻轻地抱住她还显得那样娇小的身躯。“你已经证明了。何况,他最最不舍的牵挂,不是剑冢,是你。他是想剑冢保护你,才把剑冢交到你手里,而不是让你拼了命地去保护剑冢。”

无剑垂下头去,把脸埋在白大褂的前襟,身子轻轻抖了抖。

 

“无剑,我给你买了……”少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又突兀地止住,然后被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无剑倒是一脸坦然地抬起脸来朝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买了什么?”

天罡有些错愕地张了张嘴,才答道,“粥……粥。玉箫医生说你只能喝粥。”

“好的,放那吧,我挂完点滴就喝。”

“哦……哦。”天罡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无剑看着玉箫,又看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仍旧杵在原地的天罡,忍不住笑起来。

“你脸红什么,天罡是我们自己人,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有什么好脸红的嘛。”

“你闭嘴。”玉箫白了她一眼,“绝情谷的资料我给你放外面桌上了,你有空自己看吧,我要上去补觉了。”

无剑急的坐直了身子。“咦你怎么知道我要……”

“废话,真当我是你专职医生吗?”

“哦,你技术太好我都忘了你是搞情报工作的。”

玉箫懒得理她,打了个哈欠往楼上走了。“除非她心脏停跳,否则别喊我。”路过天罡身边淡淡瞟了他一眼,“看好你们老大,别让她乱跑。”

“哎哎,别呀,我手上还扎着针呢。”无剑用两个脚后跟来回敲打着床。“喂!”

“让这小子帮你拔吧,你不是不怕疼么。”玉箫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别啊!玉箫!玉箫哥哥!玉箫大叔——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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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间集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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